關山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姬無月片刻，開口道：“你這小朋友到倒有些意思。”

看在他送給自己妖氣的份上，姬無月對他喊自己小朋友也沒有說什麽，只是道：“說不定我年紀比較還大呢。”

關山被她給逗笑了：“這倒是看不出來啊！”

“你說我的妖氣很像冰淇淋，”關山提起這個比喻，神色頓了頓，接著道：“這倒是有些新奇了。”

這些，宴鶴歸倒是沒有同他說過。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妖氣還是冰淇淋味的。

他一手撐著臉：“你怎麽知道我不開心？”

“就是一種感覺，”姬無月認真想了想，不知道怎麽和關山解釋，“如果是開心的話，應該是他那樣的味道。”

她指了指一旁在興致勃勃點菜的白止。

白止：“啊？”

他擡起頭來，莫名其妙地問道：“我怎麽了？”

他已經點好了菜，將菜單遞給一旁的關山，順帶著從自己身上捋了一大團妖氣給姬無月。

關山揶揄道：“那你說說，他的味道像什麽？”

姬無月認真把白止遞給自己的妖氣收好，聽到關山的問題之後沒有絲毫猶豫：“像奶油蛋糕!”

白止臉黑黑的，他覺得這個奶油蛋糕，和他純爺們的氣質不怎麽符合。

關山挑了挑眉：“奶油蛋糕？我怎麽沒看出來你這麽……甜。”

白止：“…………”

他一擼袖子：“想打架嗎？”

關山呵呵一笑：“行啊！打就打，誰怕誰!”

姬無月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倆就快要打起來了。什麽妖孽，什麽爽朗，都是假的。

宴鶴歸：“嗯？”

白止立馬乖乖坐好，關山輕咳一聲道：“我聽老宴說，你不記得很多事情了？”

姬無月點了點頭：“但是有些時候會突然想起來一些事。”

“我不記得自己是誰，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她不知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又是怎麽變成僵屍的。

“人死之後執念太重則為僵，”關山道：“按理來說，成僵之後應該不會忘記自己的執念才對。”

不會像姬無月這樣，除了自己的名字什麽都不記得。

他問道：“那你突然想起來的東西，是什麽？”

姬無月擡頭看了一眼宴鶴歸，只見宴鶴歸肯定地對他點了點頭。

姬無月：“馭鬼術。”

關山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馭鬼術？!”

“咦，”白止也湊過來：“最近很火的那個馭鬼術是你寫出來的？”

姬無月點頭。

關山若有所思道：“馭鬼術已經消失近千年，若是如此，你變成僵屍到現在應該已經過去千年。”

他擡眼問道：“發現你的地方可有墓葬？”

宴鶴歸道：“並無。”

這也是讓他覺得奇怪的地方，後來宴鶴歸也去姬無月蘇醒的地方查看過，那裏並沒有墓葬的痕跡，但是從姬無月的那個棺材以及她帶過來自己出墓的時候穿著的那一套衣服也能看得出來，她生前應該地位不低。

但是棺材裏又沒有任何陪葬品。

顯而易見，這很矛盾。

關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這倒是有些意思了。”

他在人類社會中說身份是一個考古學家，畢竟關山活了這麽多年了，又是個大妖，就算是進入了什麽墓室考古，也沒有什麽可以傷害到他的。

他問道：“你的棺材能讓我研究研究嗎？”

姬無月：“…………”

雖然她現在也不需要棺材了，但是總覺得把自己的棺材給別人研究，有點怪怪的。

但是，她也想知道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麽，於是姬無月衡量再三，還是點了點頭。

宴鶴歸介紹道：“關山如今在京大歷史系任教。”前幾十年關山可都在深山老林裏睡覺呢，還是宴鶴歸把他給挖出來的，關山閑著沒事做去了京大當了一個歷史系老師。

“至於白止……”宴鶴歸輕笑了一聲，“他在京都動物園。”

姬無月好奇道：“飼養員？”

關山嗤笑一聲：“什麽飼養員!他是被飼養的那一個!”

姬無月：“？？”

被……被飼養的那一個？

這完全看不出來啊!

白止振振有詞：“我這是兼職，兼職懂嗎？”

關山毫不猶豫地拆臺：“對，本業是在動物園裏當被飼養的動物，副業是在特事部兼職。”

“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帶你去給他捧捧場，”關山道：“也不知道現在的人類眼光有什麽問題，就他這種的有什麽好追捧的。”

白止：“……嫉妒，你這是赤/裸/裸的嫉妒!”

包廂的門被敲響，陶微親自將他們點好了的菜送了上來，見到白止和關山之後，自然地同他們打了聲招呼，就在包廂裏坐了下來。

“你來嘗嘗，”陶微對於拓展新菜譜十分感興趣，尤其是像姬無月這種財大氣粗的。

姬無月的菜都擺在了她面前，光是這樣就擺滿了小半張桌子，她認真地一道道菜試了過去，末了誇獎道：“都很不錯。”

白止嘲諷道：“一看小月就是個不挑食的好僵屍，你還不如問我們。”

陶微一扇子敲到白止頭上：“我看你才是最不挑食的吧，我好像聽說你又胖了。”

白止：“那能叫胖嗎？那叫稍微圓潤了點。”

姬無月聽著他們之間的逗趣，雖然面上的神色還是十分冷酷，但是眼神卻柔和了許多。

宴鶴歸一直在觀察著姬無月的情況，見她沒有覺得不自在，瞬間看白止他們三個就變得順眼了起來。

這頓飯姬無月倒是吃的挺開心的，聽陶微他們三人逗趣也挺有意思的。

結束之後，姬無月答應關山會把自己的棺材連帶著自己當時穿著的衣服一起送過去給關山，這才跟著宴鶴歸一起回了特事部。

回去的路上，姬無月雖然看起來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是眼神明顯雀躍了許多。

“白止的原型到底是什麽？”姬無月也沒仔細看，白止又收斂了自己身上的氣息，她也沒一下子看出來白止到底是什麽妖精。

“食鐵獸，”宴鶴歸道：“又名熊貓。”

“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快成精了，”宴鶴歸道：“他覺得如今他的飼養員還不錯，便在京都動物園呆了下來。”

也因為這樣，白止老是受到關山的嘲笑。

“他對京都動物園的生活很滿意。 ”畢竟如今的熊貓在花國可稱之為國寶，好吃好喝地伺候著。

“下次帶你去京都動物園逛逛？”說起來，姬無月來到特事部之後除了學習就是接單子，正常的娛樂時間也沒有。

宴鶴歸道：“就明天如何？”

姬無月也沒什麽意見，可惜的事，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們剛進來，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正是姬無月有過一面之緣的小道士——寧虛!

覺得姬無月之後，寧虛很是驚訝，這只飛僵怎麽在這裏？

他下意識地就想往後退一步，隨即看到了宴鶴歸之後，寧虛也不方了。

師叔還在呢，這只飛僵肯定也是折服於他師叔的個人魅力之下了!

寧虛打小就崇拜宴鶴歸，覺得誰都敵不過他師叔的魅力。

“你怎麽過來了？”宴鶴歸有些奇怪。

寧虛看了看姬無月。

宴鶴歸道：“姬無月 ，你應該見過，我們特事部新進員工。”

寧虛：“…………”

他羨慕地看了姬無月一眼，自己還是個預備役呢，姬無月就已經成了正式員工了。

“師叔，我接了一個單子。”寧虛過來，也是因為這個單子很奇怪。

“接單子的時候上面寫著的是七星，但是我去了那裏之後發現有些不正常。”

七星

宴鶴歸皺了皺眉：“你這是胡鬧。”

宴鶴歸對寧虛還是十分了解的，雖然有些時候寧虛有點缺一根筋，但是他的實力在玄門年輕一代中算得上佼佼者，但是七星的單子，寧虛單獨去接，還是有些冒險。

寧虛低著頭認錯，他的實力出於六星左右，所以接單子的時候其實也可以單獨接下來七星的單子。

不過其他天師都會找個同夥一起接下來而已。

但是寧虛想盡快進入特事部，由預備役轉為正式工所以才冒險接了這個單子。

但是接了單子之後，他就覺得有些不太正常了。

宴鶴歸他帶著姬無月和寧虛進門：“你覺得哪裏不正常？”

焦隱他們正好都在，寧虛同他們都很熟悉，打了個招呼之後將自己所接的這個單子說了出來。

這個單子的發布者是一個鎮的鎮長，說是他們小鎮下屬一個村子的人一夜之間全都死了，這個村子不過十來口人，說是死了的人誤食了有毒的食物而死。

那個村子的位置比較偏僻，警察也去看過，一開始的時候斷定也是如此，鎮長剛開始的時候是覺得十分惋惜，但是後來就不斷地有傳言說，有人在那個村子外面撞鬼了。

傳言愈演愈烈，到了後來，有人進入了村子之後回來大病了一場，找神婆看過之後，神婆說，村子裏有鬼。

他們那種小地方還是比較信這些的，所以才發了個單子。

“但是很奇怪，”寧虛道：“我接了單子之後去看過，但是招來的魂是缺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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